‖长安十二时辰‖同人‖李必‖浮生物语‖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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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天宝四年。
熙和郡主,年十八,嫁李必。
这一件其实也算一轶闻,为各坊间黎民百姓在闲聊时分畅谈打趣。原因是,这一纸婚书,是熙和郡主亲自去问圣人赐下的。
“熙和有了中意的人。”
圣人挑眉,眉眼间是藏不住的笑。他示意熙和讲下去。
世人皆知,圣人对熙和郡主,一向严苛。且不说将熙和郡主带到身边调教十余年,论熙和郡主当年十六岁生辰,恰逢皇室三日狩猎之时,陛下将熙和带了去,在众目睽睽之下,陛下起了兴头,唤六皇子与熙和比狩事。
登时,在场宦官,宠妃,侍卫都倒吸一口凉气。
六皇子李牧,自幼精明能干,武艺超群,一时辰狩十只巧兔不在话下。
当时所有人都觉着圣人这是在刁难熙和郡主。
但出乎意料,熙和郡主赢了六皇子。
自此,陛下对熙和严苛出了名,对熙和的重视也出了名。其宠爱程度,不亚对公主。
“是靖安司司丞,李必。”
一话惊六座人。
郭利仕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,这一细小动作被熙和尽收入眼底,她不恼也不羞,脸上没有其他多余的表情,只是一抹青涩却十分端正得体的浅笑。
“李必未必会要这一纸婚约。”圣人笑。
“熙和明白。”熙和郡主缓缓抬头,语气不冷不淡,“所以是熙和嫁他。”
其言外之意,是稳了李必在婚纸上的位置:非郡主驸马,而是实实地坐落在郡主夫家,李必依旧是李必,不必被驸马的名号左右。
郭利仕看她,深邃的眼眸藏住了多年以来在龙虎旁侍奉的眼力尖儿,他见过熙和郡主许多回,是个足足的美人不错。但这一次才是真正想要仔细打量她的时候。这一眼,锐利刻薄,似是要将熙和从头到尾看穿,看明白去。
“熙和愚笨,幸承圣宠十余年。熙和也深知,圣上不可能护熙和一世。”熙和郡主深吸了一口气,眉目如画,气凝如华,“请圣上宽恕熙和的任性。熙和这回,是真真遇到了想要携手一生的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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熙和郡主,年十八,唐李姓,名佳蕴。圣人赐字,曰壹。
年三岁,生母西凉人得风寒,香消玉殒。
年六岁,生父,且是当今圣人同胞之弟,当年的五皇子,自幼不受待见,暂未获封号,战死于沙场。
年十六,胜六皇子于狩猎场,一战成名。
“公子意下如何?”檀棋开口。
李必拂了一把道珠,珠子圆润,用上好的檀香做的木珠子。此时少年人倒是一身轻松,倒是檀棋,眉头一皱,尽是担心样。
“可以。”少年人说罢,便拂袖而去。
檀棋心了然,唤了身旁侍卫一名,在耳畔耳语几句,便放了他走。侍卫唤乙不可,长得瘦瘦小小,年方十四,自幼习轻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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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说,熙和郡主突然请求赐婚,她是什么心呐。”少年人面前一老者,胡须花白,身着蓝色布衫,眉目慈祥,与别家老翁无异。唯一彰显他华贵身份的,怕只能是他腰间别的一琉璃彩金鱼香囊。那香囊,细看,是用上好的金线绣制而成的,寻常人家自然无可比拟。
少年人行礼,受老者旨意于他对座坐下,便恭敬为老人家端送茶水。“是依靠。”
“熙和郡主父家,是当今圣人的胞弟,可这五皇子倒是十分憋屈,自幼不受宠,长大后本应明白事理,却又整日花天酒地。郡主母家,西凉人,一歌姬。”少年人道。
熙和郡主,连庶出都不算过。因为她生母西凉人,至死连一个名分都不曾得到。
“幸亏五皇子最后征战沙场,战死边疆,否则郡主现在的处境,更为难堪。”少年人将手中的小青瓷递给了老者。
老者自己开始乐呵,“熙和蒙了十余年盛宠,其实很少一部分来源于她父亲。”老者一顿,抬头看了一眼李必。他讲的很慢,似乎是一边与自己徒弟攀谈着正好,又一边回想起了一些陈年旧事。“你还年轻,你不知道这一段事。”
李必颔首。
“那熙和,模样像极了当年的德妃窦氏。”
德妃窦氏,当今圣上生母。死于长寿二年,彼时,圣上不过十余岁。
“李必不知。”
“你娶她,你就不能保你这道士的清白身了。”
李必笑,“她嫁我,她也不能保她未来这安逸命了。”
而且圣上,未必是希望熙和郡主间接参政。
这更像是,圣上的试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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